轶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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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21.3更新)

《墨水》迷宫组

是微博的10月点文,截稿前终于……没鸽

设定在迷宫组落败于光恋后几天

另含些蕉纯光恋

祝观看愉快。】】

以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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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血。

不是,是墨水。

秋花的鲜丽颜色,桃艳艳地浸入她的指甲。是握笔写字、沾取墨水那瞬逃进去的一抹红,她悠悠抬手,就晃过血一般的景色。

这是能在她身体上留下印记的事情,半月形覆于指尖,顽固难消,连高岭之花的她也难以应付,不过她仿佛不在乎这个,一举一动还是冷静沉着、姿态优美。

仿佛水晶被磕碰了一角,失了完满,却因固守着内心纯粹而更加迷人。

训练室里个个少女身材窈窕,紧身衣、长白袜,美丽的身躯几乎被阳光辉映做透明之色,芊芊亭亭。

只天堂真矢一个人穿着松垮舒适的连帽衫、运动裤,不露锋芒,显得无害。

哦,她像一只伪装成正人君子的狡猾狐狸。

克洛蒂娜总是这样想,她用鼻孔出气,带着九分嫉妒和一分崇拜。

不过今天,不,是天堂真矢落败后的这几天,她再没这样想过。

“西条·克洛迪娜。”女声优雅,钢笔帽银光流转,闪过她的眼前。对方仿佛吃定了她在想着自己,嘴角勾得弯弯的,“请不要对着我发呆——请取下你的发圈。”

“我哪有……”克洛不自觉便小声抗议了一句,思维返回清明,她看着后边等待测身高的队伍,同学们探头观察和天堂真矢顶嘴的克洛蒂娜,盯得她红着脸匆匆摘下发圈,“喔。抱歉。”

都怪天堂真矢,她气鼓鼓地想,是她的脸和手总让我出神。

金发稍乱,没了发圈的固定,蓬蓬松落几丝在眼前,即便如此,她也尽可能在大家面前站直站稳,保持平稳而骄傲的神色——开什么玩笑,她可是仅次于天堂真矢的次席,人中龙凤,才貌双全。

她总是闪耀的。

笨重的检测板敲了头顶,机器哔哔作响。她挺直着腰斜眼看过去,天堂真矢正握笔在纸上记录自己的高度。深色发圈就躺在她染了红的手边,乖巧又安静。

“下一位。”她话音未落,金发又蓬又乱的克洛蒂娜就有些急促地走下来,带着一阵风,手一摆将自己的东西捞走,昂着头匆匆离去。

还有一股怒气。

她不明白自己在生什么气,总之错都在天堂真矢。那人这几日的姿态叫自己心里发堵,堵得嗓子痛,她想一定是怒气漫上了喉咙,急需奈奈亲手制作的香蕉奶昔,或许要再多加些鲜奶油和枫糖浆才行。

为什么。

为什么永远应当伫立在顶点的首席就算惨败……天堂真矢,她却永远那么淡然。而难受的,却是自己。

这样就好像只有自己在念念不忘地在乎她的惨败、在乎她这个人一样。


……

“我的真矢……她没有输!”她的指尖被纽扣边缘刮痛,一跳一跳地疼。她甚至流出泪,俯身在地,哽咽得不像样子,“……输的是我!”

——最糟糕是她总回忆起自己的过激举动:可以称作过激了,不愿接受真矢的失败,将肩上的纽扣、那象征继续置身于舞台资格的金色纽扣,粗暴而毫无仪态地扯下来。

而天堂,她一如往常地自信笑言,甚至安慰着自己,用十分肉麻的语句。

这倒不怪她,因为是自己先对她宣示着莫名其妙的所有权:我的真矢……什么的。

……

想起这些,她便感到脸颊在灼烧、后背在发烫。太热了,香蕉奶昔要加冰,她肯定着自己的想法,便加快了奔向厨房的脚步。

好吧好吧,天堂……真矢,讨厌的女人……你又赢了!


也许她来得不是时候,纯那正和奈奈正旁若无人地谈论自己不懂的话题,更不巧的是,击败她与真矢的神乐光和华恋也坐在餐桌边笑语。

克洛不甚在意,她昂着脖子走过去,步伐悠然高贵:“大家在谈什么?奈奈,在做什么?”

“嗯,我是说——这里说的’永恒轮回’看起来并不是奈奈之前的意思,它从历史的宏观层面去解释概括事物发展……”纯那用手指拨动那看来有些脆弱古旧的书页,“……不过’强力意志’却很符合……奈奈用强力意志,让我们生活在另一种轮回里呢。”

纯那将手放在奈奈看来十分可靠的肩膀上,仰面看着她,双眸的闪亮几乎穿透过眼镜片。对方直面她的双颊有些泛粉,只听纯那温和道:“奈奈你,为了更好的舞台,舍弃自己的舞台,使它成为了更丰富的、更闪耀的舞台——”

更闪耀的舞台。克洛咽了咽口水,滑过喉头便有些涩痛。她听不懂纯那在说什么,不知道此时她与奈奈心中相通着怎样的感情……两人互动竟让她有些羡慕,这倒是真的。

更闪耀的舞台……可是如果那人不再发光——失去了那个人的舞台,就不会再如宇宙初诞时燃爆的火色一般绚丽,就不会再如宇宙的所有星光都聚合一团般闪耀。

失去了那个目标的自己,也、

不,自己绝不会失去目标,因为……


“意志、永恒,那是什么啦,纯那?”华恋腮帮子里填了两颗香蕉玛德琳,呜噜呜噜地说不清话,“我听不懂,小光呢?”

神乐光也鼓着双腮摇头,她的黑色刘海在厨房暖光下晃动,星型发饰也如那日一般熠熠流彩。

哦。

克洛头痛地要抑制自己想起那些,厚重帷幕落下遮蔽一切前,神乐光与爱城华恋的光芒,简直刺痛自己的眼睛。

“奈奈,今天会有香蕉奶昔吗?”她问这话的时候,大场奈奈才从那不知为何的甜腻情绪里脱离出一些,甫一冒出的声音也比平时更柔软许多:“啊……今天做了玛德琳……不过香蕉还剩了些,给克洛单独做吧!稍等哦,做奶昔很简单的!”

“那太好了……谢谢……”克洛用另一种母语缓缓叹息,再轻声拜托道,“我想要多些奶油和糖浆,可以的话顺便加些冰块吧……”

“没问题!”

她挨着神乐光坐在餐桌边,顶灯光照和食物香气是温暖亲切的,再有纯那喃喃讲着那些独到而难懂的见解,她的心就放松下来,思维松懈,微微拱了腰背,将自己置于椅背弧度里。

华恋递给她贝壳形状的甜点,嘴边和发尖黏了甜蜜的渣子,向她微笑:“克洛同学,刚好测过体重,今天可以吃好多!快!”

“喔,谢谢……”她伸手接过,道谢,然后自己的声音就突然被门响盖过去。

克洛一惊张大了眼睛,整个人几乎从椅子上弹起来——白的、松垮的连帽衫。棕发舒展,高贵的紫色缎带飘然……一张太过熟悉、优雅沉静的脸。果然是她!

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这样大的反应,但心情却实在复杂,以至于现在她不想面对那张脸。

可她却迈着步子向自己这边走来了,一步更近一步。

“克洛,你的奶昔——”奈奈将杯子搁上来。

“明明有些感冒,”真矢刚到近前,熟悉的气息压在克洛头顶。她抬手抚了自己的棕色长发,那手指依然带着残损之色,墨水红得像是勇士的伤口。她落指,摸走了溅落冷气的杯子,垂睫笑言,“却像小孩子一样不知道爱惜身体,还要喝冰饮吗?”

“啊,啊?感冒?”

不可置信。所以克洛语气十分夸张,好似是听了什么荒谬的梦话,但话一出口,她便惊觉自己喉咙疼痛,身体恹恹无甚力气,从起床开始,好像已经有半天了。

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……”她不顾一众探求的目光,迫切要将自己的不解之处拆个清楚,凭什么天堂真矢知道自己生病,甚至在自身察觉之前?

真矢瞧着面前的人微微前倾了身体,仰着头向她质疑。她的金发柔而卷,五官精致娇贵,满室食物甜香味将她略带病气的脸颊也烘托得可爱,真矢想起某些幼小的、毛茸茸的动物,此时这小动物正收起尖爪,丢了脾气,依靠着自己。

她微微笑开,念了些本不打算说出口的句子:“……因为我比你自身,还要明白你——克洛蒂娜。”

“……什么啊……”她慌乱低头,天堂果然是坏透了,处处都要赢过她,甚至连自己的身体也是。

明明刚从Top star跌落,失去首席不败的光辉,还有闲心来关注、关心着自己……明明……

“你不该好好休息吗?”真矢不依不饶地俯身,在她耳上一点说话,声波余韵抓搔了她的整个耳廓,直到克洛,左耳连着半边脸都红热起来。

明明该休息的是你,天堂真矢……



“妾身来吃点心——呀,这什么情况啊?”

“喂,怎么又挤我啦……耶?!”

双叶和香子吵吵闹闹地打进厨房,一见场中克洛的样态,热闹便以戛然惊呼中止:克洛红了半边脸颊低着头显得柔弱,只是被天堂俯身以气势压着,仿佛受了欺负一般。奇怪的是她似乎不打算如往常一般展开反击,那金发乖顺趴在脸旁,眼神撇开,两手紧紧按在膝盖上。

“克洛生病了。”神乐光淡淡开口,她眨眼睛,转开目光,无事人般伸手指了指华恋糟糕的嘴角,对方连忙擦去,傻笑道:“啊,真昼不在连小光都变得可靠了,我真是的,哈哈……”

“克洛,快回去休息吧。”班长纯那善意提醒,担忧着,“感冒加重的话会变成发烧的。”

紧压膝盖而发汗的手被那人牵起来,她的掌心温暖柔软,身上气息很奇异也很熟悉——她宽和而高贵:“去保健室,克洛迪娜。”

克洛不应声。



跟随、吃药、卧床……从走廊直到被窝,她都在思考怎么在言语里好好回击对方,保护自己的形象和仪态。

开玩笑,这样简直是向天堂真矢服软,就算她落败的样子再令自己感到不甘……心疼,那也不能成为自己屈从于她光热之下的理由!



“那么午安,克洛迪娜。”真矢走开,抬手要关上灯。

“等一下!我……我要回我的房间里睡!”

真矢闻言慢慢踱回来,居高临下地看她,语气温和:“病人不要轻易挪动,现在乖乖睡一觉比较好。”

被子盖了一半的脸,她把声音藏进去:“我……并没有很虚弱!”她喊完这话喉咙疼痛,非常尴尬地咳了几声,对方便又微笑——你的虚弱不言自明。她转身离去,悠缓的背影……看得克洛堵死了。

“天堂真矢!”她将整个脸露出被子,漂亮的脸皱着,满心情绪一股脑丢出来,她喉咙有些哑,“你一度丢失的闪耀就是我的闪耀!你觉得无所谓,但如果我失去了目标,我……”

她是个迷,让自己被缠绕,被困惑,永远挣脱不出。

真矢的脚步停了,她的背影在令克洛窒息的缄寂里变得沉重,但当她转脸回望,紫眸于凌光处流转着一如既往的高贵,身姿于寥落处仍挺拔如标杆。

“我永远不会丢失闪耀……你也是,克洛。”她抚头发,手指将它撩在耳后。

克洛猛然放下心来。

“……我知道了……我会比你耀眼一千倍——我一定会战胜你,首席!”她恢复了往常那般的难缠,这让真矢笑起来。

“还有啊,你的手上沾了墨水!”她也不依不饶。

“我知道。”灯在她指下熄灭。

……这坦然的不完美。

克洛听她脚步声远,才闭上双眼,终于昏昏沉沉地埋身入梦乡。

梦里,冒险者如她,仿佛攀住了山峰的险石,若天的意志般,这日风光平和,她一路畅通无阻。


踏足山顶无人之境。

(終わ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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